浙江越光律师事务所  陈子平

    内容提要：2017年恰逢我国《企业破产法》施行10周年，笔者所在的浙江越光律师事务所圆满完成浙江省单体最大破产企业----绍兴远东石化有限公司破产案件的办理，有感于管理一个大型危化企业的社会责任重大和应对层出不穷的突发应急事件的工作艰辛，笔者作为破产团队核心成员深感管理人的社会责任意义重大。本文以绍兴远东石化有限公司破产案件为例，介绍了该企业破产申请后，管理人在不同时期应急管理过程中的一些实践和探索，同时在总结管理人社会责任的基础上，提出了针对性较强的一些建议。

    关键词：危化企业  破产  社会责任  应急管理   

   社会责任，百度词条解释：指一个组织对社会应负的责任。一个组织应以一种有利于社会的方式进行经营和管理。社会责任通常是指组织承担的高于组织自己目标的社会义务。

    同时，社会责任包括企业环境保护、安全生产、社会道德以及公共利益等方面，由经济责任、持续发展责任、法律责任和道德责任等构成。律师事务所一旦被指定为破产企业的管理人，在承担社会责任上就会有与众不同的责任。管理绍兴远东石化有限公司这样一个大型危化破产企业，管理人特别在围绕地方中心工作、保障企业安全、处理突发应急工作和回应人民群众关切等各方面有重大的社会责任。浙江越光律师事务所做为浙江省首批获得破产管理人资格的律师事务所，在办理绍兴远东石化有限公司破产案件过程中，在以应急管理为基础的社会责任上进行了大胆的实践和探索。

    一、破产企业基本情况

    2015年7月22日，国内PTA龙头绍兴远东石化向法院申请破产，次日，法院受理破产申请并指定浙江越光律师事务所为破产管理人。作为国内5大PTA(精对苯二甲酸)生产企业之一，远东石化有PTA生产装置4套，合计产能320万吨。公司总占地面积约1370亩，员工793人，2014年生产PTA200万吨，约占国内产能的7.4%，实现销售收入110亿元。无论是生产规模，还是经济效益，均位居浙江省首位，在国际化纤领域中也是很有影响力的企业。该案共有118家债权人向管理人申报155笔债权，申报总额为人民币102亿元，系浙江省单体最大的破产企业。

    更为严峻的是，远东石化厂区（罐区）有PX、PTA、新鲜醋酸、氧化母液、液氮、燃料油、甲醇等50多种高危的化工产品和原辅材料库存几万吨，这几万吨原辅料库存就像几万颗定时炸弹安放在厂区，同时厂区又有152颗国家严防严控的放射源，我国《危险化学品安全管理条例》对危险化学品的生产、储存、使用、经营和运输的安全管理都提出了较高的要求，大量危险化学品存放于一个破产企业内，这对管理人是一个巨大的挑战，特别在应急管理工作上提出了较高的要求。

    二、破产应急管理工作的实践与探索

    远东石化破产案件从2015年7月23日法院受理破产开始，2016年3月28日法院正式宣告破产，4月、5月、6月共三次拍卖均流拍，8月变卖成功，来自北京以生产红牛起家的华彬集团收购远东石化，12月召开第二次债权人会议，通过分配方案，共历时一年半。期间，危化企业的应急管理工作贯穿始终，管理人在“每天一巡查”、“每周一例会”、“每月一总结”的基础上，与政府工作组、留守人员、消防队和保安团队密切配合，及时处置各类应急突发事件，及时处理危化原辅料几万吨，将资产最大价值变现，引进最佳战略投资者，安全地移交给华彬集团。在一年多的时间里，管理人的社会责任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一）破产前期应急工作

   破产前期应急工作包括申请破产受理法院指定管理人后的应急预案制定、危化资产接收、职工信访处置和网络舆情应急工作等。

    1.制定应急预案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作为浙江省首批获得破产管理人资格的律师事务所，越光所专门制订针对破产企业的各类应急预案。2015年7月23日，法院指定浙江越光律师事务所为远东石化破产管理人。当日，管理人立即组建破产团队共10余人，召开成立大会，进行相关工作安排，团队工作人员当天便全面开始工作。管理人根据事先准备的资料，修改后制定《绍兴远东石化有限公司应急预案》，包括各类细化的预案。同时，与政府工作组对接，制作管理人、政府工作组和破产企业的《应急工作通讯录》，进驻破产企业，选聘优秀的审计和评估机构，制定针对性的《接管方案》和《管护方案》。鉴于破产企业系大型危化企业的特殊性，建立破产企业的特别监管制度，由政府工作组、破产企业和管理人对主要生产设备的安全、环保和消防，实施特别监管和维护。

    2.职工安置与信访应急工作

    根据整体工作安排，7月24到31日，需完成500余名职工的安置工作。一周之内，要求紧急安置500多名职工，工作量之大，任务之艰巨，动作之迅速，史无前例。管理人团队10余人，全力以赴，争分夺秒，主动放弃休息时间，连续作战，每天工作到深夜，每天早上一个碰头会，晚上一个总结会，与政府工作组和企业留守人员一起，紧急安置职工。最难也是最关键的是职工信访问题的处理，因对破产后企业安排存在诸多不理解和不确定因素，处置第一天，500多名职工情绪激动，还选派几十名代表到绍兴市信访局进行信访，管理人获悉后，参照《欠薪群体性事件应急处置预案》，立即与政府工作组中公安、信访、人社部门和企业代表赴市信访局，做好企业破产后职工补偿金等发放的相关法律解释工作，并成功劝返。当晚深夜，获悉部分职工正在串联，准备第二天赴省信访局，管理人又立即与政府工作组和企业一起紧急处置相关人员，做好解释和劝说工作，最后，无一人赴省信访局。连续一周，管理人和政府工作组密切关注职工动向，充分解释相关法律和政策，到7月底，全部500余名职工的安置工作顺利完成。

    3.危化企业资产接收应急工作

    结合破产企业提交的破产申请资料，管理人按照财产的不同状况，准备了各类接管清单，及时制定了《绍兴远东石化有限公司接管方案》，特别是对各类危化品进行分类，要求明确存放地点和数量。2015年8月10日，管理人会同当地政府、公安、法院及企业中层以上管理层召开接管协调会，各方向企业留守的中层以上管理人员详细说明了企业破产的有关情况，明确了远东石化破产期间的各项制度及职责，强调了安全、稳定、法律的三个底线。同时，管理人就接管工作分设四个工作小组，包括财务事务小组、档案文件小组、实物事务小组、综合事务小组，各小组分别落实小组组长及成员，对破产企业全面进行接管，接管工作平稳有序。

    4.网络舆情应急工作

   破产中期应急工作包括管理人接管企业并初步理顺后，在破产企业内外的日常巡查工作中发现或遭遇突发事件的应急工作等。

    1.天津港“8.12”爆炸事故后应急工作

    2015年8月12日，位于天津市天津港的瑞海国际物流有限公司危险品仓库发生火灾爆炸事故，造成165人遇难（其中参与救援处置的公安消防人员110人，事故企业、周边企业员工和周边居民55人）、8人失踪、798人受伤。

    获悉相关消息后，12日下午，管理人根据事先制定的《火灾爆炸事故应急预案》，紧急制定演练方案，做好相关准备。13日上午，组织破产企业8名专职消防队员（企业自备）在企业内生产厂区进行相关危化品火灾爆炸灭火演练，取得良好效果。管理人接管后，生产区域只允许消防车辆行驶，消防队员也定期在厂区内利用消防车进行巡逻，一次巡逻中，发现甲醇罐区的接管口有甲醇在泄漏，接报告后，管理人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与消防队员和留守人员一起，及时检修，解决了问题。

    2.G20期间应急工作

    众所周知，2016年9月全球20国集团领导人（G20）峰会在杭州召开，远东石化所在的柯桥区属于核心区，对危化企业的各项要求非常严格，三天两头要检查和开会，签订《消防安全工作承诺书》等，其中要求公司所有钢棚屋顶在一个月内“蓝变灰”，管理人迅速联系了一家有相关资质的企业来完成此项15万平方的油漆工作。施工期间，对施工人员进行全程专人监督，对施工时间、地点、接电和用火严格规定，要求施工人员全程系安全带，严格落实各项规范措施，以防因屋顶年久失修坍塌。

    3.放射源突击检查应急工作

    2016年8月2日，市环保局领导带队突击检查远东石化152颗放射源，并实地检查每一颗安放的位置，因历史原因和关联企业的实际情况，有一些情况一下子解释不清楚，管理人立即联系柯桥区环保局和管委会领导，希望与市环保局领导沟通，柯桥区环保局赶到现场，但沟通效果不佳，经过多方努力，直到当天晚上7点多，市环保局考虑工作实际，充分沟通后，作出让远东石化出具书面情况说明的处置意见，管理人及时予以落实。同时，事后积极与相关部门保持沟通，办好相关手续，最后妥善解决。

    4.权利人行使紧急取回权的应急工作

    《企业破产法》若干问题的规定（二）第四十条规定了债务人重整期间，权利人要求取回债务人合法占有的权利人的财产。即权利人可以向破产企业主张取回其主张的财产。2016年初，企业原股东联系管理人，称有1000多坛黄酒存放在地下车库。管理人立即实地查看，并核实相关情况，在各种证据核实无误的情况下，向法院汇报后，管理人同意了权利人的紧急取回权。另外，在各车间有各类氧气、乙炔、普氩、氦气、氮气等10多种气体钢瓶100多只，部分未用完，钢瓶均系外单位所有，在核实后，管理人均及时进行了处置，同意权利人的紧急取回权。对绿化公司的几十种维护机器设备和几百盘绿化植物，核实情况后均同意权利人取回。

    5.企业门口河水突然变黑后应急工作

    2015年9月，接环保部门通知，称企业门口几公里长的河水变黑，管理人立即组织人员现场踏看，果然一夜之间，几公里长、几十米宽的河水全部变黑，原因不详。管理人与当地政府、环保部门紧密联系，组织人员立即排查原因，因河道较长、河面较宽一时无法查清，管理人最后同意环保部门和当地政府提出的排干河水，进行彻底清查整修的方案，顺利解决了此次突发事件。

    破产后期应急工作包括破产企业新的战略投资者明确后，制定分配方案，处置职工补偿金发放过程中发生的应急工作等。

    1.企业附近污水管道爆裂应急处置

    2016年10月6日，正逢国庆长假，接绍兴水处理发展有限公司电话，远东石化外100米附近围墙旁污水管曝管，因当地污水管较多，一时无法确认哪家企业所有，但事情紧急又位于远东石化附近，管理人根据《供排水突发事故处置应急预案》，与管委会商量后立即决定实施抢修，经过5天抢修才全部修复，避免更大规模的污染产生。事后经确认，该污水管道系远东石化污水管道。

    2.第二次债权人会议应急工作

    2016年12月17日，第二次债权人会议召开。因普通破产债权清偿率只有2.2145%，管理人与政府工作组和法院专门召开协调会，对会议期间可能出现的各类突发事件进行应急安排，同时与公安、信访、卫生等部门密切配合，严防不测。由于准备充分，服务到位，应急及时，没有发生意外，会议顺利进行。

    3.职工补偿金发放应急工作

   鉴于远东石化原有职工来自于全国各地，且外地人员居多，管理人与法院和政府工作组商量后，准备集中三天时间，安排在当地镇政府司法所内发放职工补偿金。同时，提前一周召开会议，安排公司留守中层干部，按车间、按部门电话通知到位。“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虽然事先准备充分，但在实际发放过程中，还是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管理人根据现场情况，适时作出调整，对提前到来的随到随办，最终，原计划发放安排三天的，经调整后两天发放基本结束，共确认657名职工补偿金3200余万元。

    4.台风、严寒天气应急工作

    远东石化破产历经两夏一冬，遭遇多次台风和一次严寒极端天气影响。管理人根据企业现状，事先制定《防汛防台和雨雪冰冻灾害应急预案》，因远东石化厂区在钱塘江边上，2015年和2016年多次台风过后，带来大量雨水，办公楼因年久失修经常到处漏水，大量雨水从每层楼的烟感器上渗漏，管理人立即组织留守人员检修管道，清除积水。2016年2月的极端严寒天气，导致办公大楼空调主机冻裂，管理人经抢修还是无法修复使用，于是，克服困难，相关工作人员转移到其中一层集中办公。

    三、管理人的社会责任思考

   远东石化破产案件历时一年半终于成功办结，管理人在对危化企业的管理过程中，应急始终是重中之重，笔者在落实管理企业的同时，对期间的各项应急实践工作进行梳理，并对管理人的社会责任略有一些收获和思考。

   （一）党委政府是核心

   远东石化破产从一开始便引起全社会、全行业的高度关注，更是柯桥区党委、政府工作的重中之重，越光所不辱使命、勇于承担、大胆创新，紧紧依靠地方党委政府开展工作，牢牢抓住稳定这一社会责任，千方百计地以远东石化的安全为第一要务。大型危化企业如发生一起重大安全事故，其社会责任、社会影响和社会关注度不同凡响，管理人紧绷安全这根弦，与留守人员一起制定新的制度，落实新的制度，确保在破产期间安全万无一失。

   （二）未雨绸缪是基础

   破产企业大多停产歇业，人去楼空，作为管理人必须事先具备一套破产企业通用的应急预案，被法院指定破产管理人后，则需根据不同破产企业的实际情况，及时制定新的应急预案，指导团队开展工作。同时，要与企业留守人员、当地政府、法院和债权人密切配合沟通，将应急预案交政府和法院备案，制作应急通讯录，以便突发事件时及时沟通联系。进驻企业后，要对危化品、危险源和危险区域进行调查、登记、风险评估，定期进行检查、监控，管理人要做到了如指掌、心中有数。   

   （三）统一指挥是保障

   远东石化停产期间，各车间四套设备仍正常定期进行保养，厂区面积1500多亩，配套车间和机器设备多，留守人员160多人，保安有内保和外保共10多个岗亭30多人，有评估和审计机构人员10多人现场办公，10多幢职工宿舍内有留守人员家属数百人。面对复杂的局面，管理人接管后，迅速实地踏看，了解情况，理顺关系，在政府和法院的指导下，管理人靠强有力的统一指挥，明确职责，通过管理人每天一次全厂巡查，每周五管理人和公司中层以上参加的一次工作例会，会后制作会议纪要下发全厂，每月底管理人的一次工作总结，将破产企业管理得井井有条。

   （四）各方协作是关键

   一个企业破产，往往牵涉多方关系，政府、法院、管理人、债权人、职工、审计、评估、保安、保洁、绿化等等，远东石化做为危化企业，还更需要与环保、安监、消防、税务、水电、电力、水务等相关部门联系沟通，管理人每天派人长驻企业，专人沟通协调日常事务，处理各类突发应急事件，精心组织每一次债权人会议，兢兢业业，不辱使命。政府、法院及其他部门和企业等各方均与管理人保持良好地沟通与协作，积极稳妥地推进破产案件审理。

   （五）日常演练是根本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远东石化破产后，职工大部分都离职了，但消防队大部分却都保留了下来，8名消防队员和两辆消防车，高耸的消防训练塔，管理人安排消防队员2人一班，每天6次全厂区巡逻。因破产企业所在地周边印染企业众多，经常发生各类火灾，远东消防队离火灾企业较近，便与当地政府建立联动机制，因此，每次附近发生火灾，不论是白天还是半夜都能第一时间首当其冲赶赴现场参加救火，既帮助了周边企业，又加强了实战能力。

    四、几点建议

   笔者全程参与了远东石化破产案件的处置过程，特别是参与了所有应急突发事件的处置，深感社会责任重大，要做好一个正常运转的企业应急工作尚有难度，而一个“破而不死”的大型危化破产企业的应急工作任务之艰巨可想而知。每一次应急处置后，笔者都会详细记录下事件经过和应吸取的教训，以期将来为完善破产企业应急管理工作，特别是办理破产企业过程中承担社会责任建言献策。

   （一）相关法律需进一步修订完善

  建议修改《突发事件应对法》，明确类似天津港“8.12”爆炸事件企业消防队的法律地位和队员身份性质，以及人身意外保险和工资福利待遇等。远东石化消防队员只是一般职工身份，但从事的却是消防部队同样艰巨的工作和任务，因此，有必要从法律层面解决这个问题，让他们可以安心，让他们的家人可以安心。建议《企业破产法》中增加管理人参与应急管理工作的条款，明确应急费用属于共益费用。建议《危险化学品安全管理条例》中应明确安监和环保等部门对破产企业的危险化学品生产装置、储存设施以及库存的危险化学品要登记造册，进行全面监管，而目前现状基本是企业自行处置，危险化学品卖给谁，卖到何处，监管部门基本不管，存在监管漏洞。

   （二）政府需进一步加强统一管理

   区一级政府应急办要进一步做到“五个”统一。一是需要制定统一的《破产企业应急管理办法》和《破产企业应急预案》，各企业根据通用预案再结合实际制定各自预案；二是需要明确统一的应急指挥机构，明确由政府应急办、帮扶办或解困办等机构中的一个部门对破产企业进行应急工作指挥；三是更新统一的破产企业名录，凡是申请法院破产的企业均需要列入名录，以便及时指导；四是统一的应急预案备案制度，明确各破产企业的应急预案要到应急办备案；五是统一明确专人联系指导破产企业。

   （三）法院需进一步加强指导沟通

   法院需进一步加强对管理人的破产业务特别是应急工作指导，召开或参加相关应急工作协调会，帮助沟通协调解决管理人提出的一些突发事件。承办法官需多关注破产企业，经常实地了解，听取管理人和企业留守人员对企业情况反映，掌握存在问题和风险点。

   （四）律协需进一步加强培训交流

律协需进一步对有破产管理人资格的律师事务所进行专门培训，组织外出考察交流，破产专业委员会要由专人负责行业指导，指导各管理人如何做好破产企业应急工作。需加强调研，及时总结，向政府和法院提出破产企业应急管理工作相关意见和建议。

    结语

   远东石化本是一个“挂着盐水住在ICU的高危病人”，管理人的“医术”决定着它的生死，为了让它“起死回生”，最终管理人妥善应对各种突发应急情况，及时“用药”和“换药”，还根据不同情况及时“手术”，现在终于“大病初愈”，相信企业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必将迎来一个新的春天。

  “明天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个会先来”，但如果我们事先有充分的准备，对管理人的社会责任有充分的认识，无论意外何时出现，都不足以惧，泰然处之。笔者相信，在全国众多律所管理人的实践基础上，集思广义，提出行之有效的意见和建议，不断完善管理人相关应急制度的实践和创新，管理人的社会责任将会越来越受到党委政府、破产企业和社会各界的认可和支持。